我盯着引魂使新脸上咧到耳根的嘴角,后槽牙咬得发酸。
林宇的斧头砍在它胸口,迸出的不是血,是青黑色的雾气;谢辞的断剑刺进它咽喉,那团雾气竟像活物似的裹住剑身,“滋啦”一声腐蚀出几个豁口。
“晨哥!”陈同学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正用红绳捆着第七根黑驴蹄子往黑洞边缘送。
黑洞像头饥饿的野兽,每根黑驴蹄子刚贴上边缘就被吸得变形,“这玩意儿根本镇不住,它在吃——”
话音未落,黑驴蹄子“咔”地断裂,碎成齑粉被卷进黑洞。
陈同学踉跄着后退,额头抵在我后背上,我能感觉到他校服布料下的肩胛骨在抖:“之前在旧图书馆找到的证物全用了……晨哥,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我摸出湛瑶给的护身符,檀香混着朱砂味钻进鼻腔。
那是她昨晚在操场老槐树下跪了半宿求来的,说老槐树成过精,庙里的老道士特意开了光。
此刻护身符贴在掌心发烫,像团烧红的炭,我知道她肯定在附近——
“郭晨。”
熟悉的薄荷香从右侧飘来。
湛瑶不知何时站到了黑洞正对面的台阶上,怀里抱着本泛黄的《商周祭祀图录》,王教授佝偻着背跟在她身后,老花镜滑到鼻尖,手里还攥着半块从礼堂墙缝抠下来的符文残片。
“过来。”她冲我招手,发梢沾着星子似的碎光——我这才注意到,引魂使背后的黑洞里正渗出幽蓝的光,照得整个走廊像浸在深海里。
那光打在湛瑶脸上,她眼底的血丝格外明显,“我们可能找到破局的关键了。”
王教授把符文残片摊在《商周祭祀图录》上。
残片是青灰色的,表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像蛇又像星轨;图录翻到的那页画着个祭台,周围二十八星宿的位置用朱砂标得极细,祭台中央的符文竟和残片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这符文不是刻的,是用血画的。”湛瑶指尖点在图录上,“商周时期有一种‘星血祭’,用活人血混合陨石粉画符文,借星象之力连通阴界。你看——”她顺着残片纹路在空气中虚划,“这道弧线对应角宿,这团漩涡是轸宿,黑洞的位置……”她突然抬头看向引魂使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