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墙前。
他用铁链敲了敲墙面,\"三长两短\"的节奏,墙里传来空洞的回响。
接着他蹲下来,用钥匙捅进砖缝,转了三圈——墙面\"咔\"地一声,露出个半人高的洞,里面黑得像泼了墨。
煤油灯的光探进去,只能照见五步远的地方。
洞壁上结着白色的盐霜,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缝里长着暗红色的苔藓。
远处传来模糊的流水声,混着某种类似喘息的动静,时远时近。
李大爷当先钻了进去。
我扶着林宇跟在后面,湛瑶走最后,顺手把铜铃塞进裤兜。
洞顶的岩石滴下一滴水,落在我手背上,凉得像块冰。
回头看时,刚才的墙已经合上了,只剩一片平整的水泥,仿佛我们从未进来过。
洞里面越来越暗。
李大爷的煤油灯光晕逐渐缩小,像朵快燃尽的火苗。
我摸出手机打光,屏幕蓝光里,洞壁上的苔藓突然动了动——暗红色的丝状物缠上我的鞋尖,黏糊糊的,像血管。
\"别碰那些东西。\"李大爷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走稳了,别踩石板缝\"
后面的话被风声卷走了。
洞道突然拐了个弯,手机光扫到前方的石壁上,刻着个巨大的符号——和校史馆里1983届合影背后的图案一模一样。
林宇在我背上动了动,压低声音:\"晨子,你听见没?\"
我竖起耳朵。
除了我们的脚步声,还有另一种声音,像是铁链在地上拖行,从洞的更深处传来,一下、一下,越来越近。
湛瑶的手突然抓住我胳膊。
她的指尖冰凉,凑在我耳边:\"前面的石板\"
我低头。
手机光照着青石板,原本平整的石面裂开道细缝,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正顺着我的鞋边,缓缓爬向洞的深处。
李大爷的背影在前面越来越模糊,像团要融化的影子。
煤油灯的光里,我看见洞顶垂下根铁链,和李大爷三轮车上的那截一模一样,末端拴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上面的字被腐蚀得差不多了,只能勉强认出两个:\"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