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石碑前,能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
林宇的断钢管和刘保安的钢筋正和那些黑影死磕——说是黑影,其实更像团裹着绿磷火的雾,沾到皮肤就烧出焦黑的洞。
林宇右臂的校服早被撕成布条,伤口深可见骨,血珠子顺着肘弯砸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的。
\"操!
这玩意儿越打越多!\"林宇吼了一嗓子,钢管横扫开三个扑过来的影子,可左边又窜出俩,直接扑到他后背上。
他咬着牙反手一捅,钢管尖扎进雾里,绿火\"滋啦\"响着炸开,可那团雾散了又聚,竟顺着钢管往他手上爬。
刘保安的情况更糟。
他胳膊刚复位的地方还在渗血,钢筋上全是缺口,显然和这些玩意儿硬碰硬了不知多少次。
刚才有个影子擦过他腰腹,校服裂开条血口,能看见里面深粉色的肉翻出来。
他却像没知觉似的,抡起钢筋砸向最近的影子,嘴里骂骂咧咧:\"老子当年在工地扛水泥,扛的就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
湛瑶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得飞快,可她的手在抖。
我瞥见她笔记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的符文批注被血渍晕开,最上面写着\"月盈则亏,星隐则现\"——那是三天前她在旧图书馆查到的古碑残卷。
此刻月光正爬上石碑顶端,可那些蓝光还是恹恹的,像快燃尽的蜡烛。
\"晨哥!\"林宇突然闷哼一声。
我回头时,正看见一个黑影从他腿弯钻过去,绿火\"嗤\"地烧穿了他的裤管。
他踉跄着栽向旗台,额角磕在汉白玉栏杆上,血立刻顺着眉毛往下淌,把眼睛都染红了。
刘保安扑过去拽他,钢筋却被两个影子缠住。
那些雾顺着钢筋往上爬,转眼就裹住了他的手腕。
他疼得青筋暴起,可就是不松手,反而攥着钢筋转了个圈,把那俩影子甩到旗杆上。
绿火撞在旗杆上,\"刺啦\"一声冒起青烟,倒真烧出了焦痕。
我喉咙发紧。
这半个月我们见过的邪乎事儿不少:解剖楼的腐尸手,化粪池里的红衣女,连校长办公室的铜鹤都成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