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手腕骨头快被捏碎了,咬着牙把镜子往他心口按。
镜子烫得像块烧红的铁,张老师的叫声戛然而止,黑色的液体从他七窍流出来,腐肉“簌簌”剥落,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暗门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滴水声“叮咚”响着,混着我们粗重的喘息。
林宇蹲在地上揉手腕,红绳勒出的痕迹肿得老高;刘保安弯腰撑着膝盖,后背的制服全被汗浸透了;湛瑶走过来,用白手帕包住张老师的骸骨,翻找着什么。
“看这个。”她举起块染血的碎玉,玉上刻着朵和张老师心口一样的畸形花,“图书馆古籍里提过,这是‘冥花印’,标记被邪灵选中的活祭。张老师早死了,现在这副骸骨是被操控的傀儡。”她指尖轻轻划过玉上的纹路,“刚才那些红绳是引魂索,他想把地下的东西放出来——但没成功。”
我盯着张老师骸骨上逐渐消散的黑雾,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突然想起镜子裂痕里的“双生灭”。
难道这朵冥花印,就是“双生”的关键?
“先回地面吧。”刘保安扯了扯我袖子,“这地方邪性,待久了犯怵。”我们踩着碎砖往暗门走,经过张老师刚才站的位置时,我瞥见墙缝里的血字突然动了动,像被风吹的纸页似的扭曲起来。
出了暗门,天已经擦黑了。
教学楼的窗户里透出零星的光,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湛瑶突然拽住我胳膊:“看二楼。”我抬头,三楼最东边的教室窗户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暗褐色的痕迹——像是用血画的符文,歪歪扭扭的,和张老师身上的冥花印纹路有点像。
“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林宇眯起眼,“我去看看?”“等等。”湛瑶拦住他,“先去图书馆。”她声音发紧,“古籍室的门锁着,但我下午离开时,最后一本《青乌志》明明放在第三排书架最上层。”
我们顺着走廊往图书馆跑。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一阵风“呼”地从头顶刮过,几本书“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余光瞥见二楼的书架——最顶层那排书正在自动翻动,书页“哗哗”响着,像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