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纸条上的地址看了三遍,墨迹在路灯下泛着暗褐色,像干透的血。
半小时前在第三医院门口收到的短信还攥在林宇手里,“b - 17”三个字母被他拇指按出了汗渍——但此刻我们站在校园后巷的铁门前,生锈的门牌上“实验楼”三个字正往下掉漆。
“这破楼不是十年前就封了?”林宇用脚尖踢开挡路的枯藤,藤条断裂声像骨头在响,“我上学期跟着社团探险想来,保安说楼里死过护工,墙皮里渗过红水。”
苏悦的手电筒光在墙上晃,照出半片褪色的“安全通道”标志,下面有暗红的痕迹,像有人用手指蘸着什么画了道歪扭的线。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晨子,你闻见没?”
霉味里裹着股甜腥,像坏了的草莓酱。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色匕首,刀柄上的“镇”字硌着掌心——这是上周在图书馆地下室找到的,当时压在半本《阴阳志》底下,书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写的正是今天这地址。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楼里的风比外面凉,吹得苏悦的马尾辫贴在脖子上。
我们踩着满地碎砖往里走,第二层台阶突然发出“咔”的脆响,林宇的脚陷进半块松动的水泥,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指甲盖,每个都沾着暗黄的甲油。
“操!”他跳起来甩脚,手电筒掉在地上,光圈里映出墙缝里的霉斑,那些墨绿色的斑点正缓缓蠕动,拼成一张咧开的嘴。
苏悦尖叫着扑进我怀里,我后背抵着墙,突然感觉有湿冷的东西蹭过耳垂。
抬头看时,天花板上垂着十几根灰白的头发,每根发梢都系着颗玻璃珠,珠子里浮着浑浊的眼珠——是李大爷的眼睛,那天他在食堂煮玉米时被黑雾卷走前,我最后看见的就是这双眼睛。
“跑!”我拽着苏悦往二楼冲,林宇捡起手电跟在后面,湛瑶却突然停住脚步。
她的白衬衫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黄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不对,这些是……”
话音未落,楼里腾起大片白雾。
我被呛得咳嗽,雾气钻进鼻腔像冰碴子,等视线稍微清晰些,四周的墙全不见了。
我们站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