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春秋传》记载:‘按照石曼姑的大义,可以抗拒蒯聩。’因此,蒯聩最终落得个叛逆的罪名,而石曼姑却永远享有忠臣的美名。父子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兄弟呢!当初先公废掉你,而让贤兄继承家业,立袁尚为继承人,这一事上告祖灵,下记谱牒。先公把你当作兄子,你也把先公当作叔父,四海之内,远近皆知。先公去世之时,袁尚身着斩衰之服,守在灵堂,而你却在垩室守丧,你们之间的身份区别,在那时就更加明确了。
“当时,奸臣逢纪为了一己私利,如同画蛇添足般曲意谄媚,扰乱了亲族关系。你愤怒之下,立刻诛杀了逢纪,袁尚也奉命行事,对逢纪加以严惩。从那以后,家族内部的矛盾如同痈疽破溃,骨肉之间本不应再有嫌隙。那些曾经心怀猜疑的臣子,也都能保全性命。于是,我们派出精锐的胡兵,挑选名将,整顿器械,选拔战士,用尽府库的财物,拿出封地上的粮食,一心供奉你,有什么要求我们没有满足呢?君臣一心,共同扞卫军旗,作战时如雁阵般有序,赋税上也尽力承担。即便倾尽仓库,剥削百姓,大家也毫无怨言,欣然拥戴。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大家怀着忠诚赤诚之心,愿意肝脑涂地,如同唇齿相依、辅车相恃,不求回报。我们以为你和袁尚心意相通,齐心协力,必定能并肩作战,抵御外敌,守护家园。
“可谁能想到,那些凶险狡诈的小人,无端造谣生事,诱导你追求私利,致使你改变初衷,忘记了孝友的仁德,听信了豺狼般的计谋,污蔑先公的废立决定,违背了在丧期应有的本分,悖逆了纲常伦理,不顾是非曲直,擅自更换冀州之主,想要继承先公的位置。你还纵容士兵四处掠夺,屠城杀吏,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百姓惨遭杀害,有的被剃发毁容,有的被截断肢体,冤魂在幽冥中痛苦,伤者在草丛中哀号。你甚至企图夺取邺城,还许诺把城中的财物、妇女赏赐给秦胡,提前划分好了界限。听说你还对吏士们说:‘我虽然有老母,但只要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就行。’听到这话的人,无不惊愕失色,痛心流泪,让太夫人在堂室中忧愁悲愤,我冀州的君臣士友们也为此悲伤叹息,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本想按兵不动,默默听从你的安排,但又害怕违背《春秋》中拼死尽忠的气节,让太夫人陷入不测之祸,毁掉先公的伟大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