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勉强坐起来倚靠在墙壁上,随即摸索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通了,他急切开口:“您好,我是仁川高中的苏绵绵,我被同学锁在了四楼厕所里,你们能派人救我出来吗?”
厕所太暗了,天花板处时不时低落的水珠,总是会让他疑神疑鬼。
手机里,警察漫不经心的声音飘来:“苏绵绵?是那个前几天举报金小姐的苏绵绵?”
谢与淮心里“咯噔”一声,手颤不止。
“你们能救我吗,我没有吃饭,我觉得我要死在这里了。你们身为警察”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谢与淮绝望地靠在墙壁上,仰头望着那一点点星光。
曾经,绵绵也是像现在这般无助又绝望吗?
无尽的黑暗包裹住他,晚风呼啸而过,将厕所的门吹得“咯吱”作响。
谢与淮靠在厕所冰冷的墙壁上,手不自觉攥紧衣服袖子。
他指尖发白,恐惧与害怕的情绪蔓延到了最高点。
窗户远处偶尔会亮起的红光,像是深夜鬼魅的幽灵悬浮飘荡。
手机响了,备注是奶奶。
谢与淮接听了电话。
“绵绵,什么时候回来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见你回家?要不要奶奶来学校接你?是不是在学校里面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老人的声音沧桑、疲惫,一连串关切的问候声让他将求救的话语吞没在了唇齿中。
苏曼太好了。
这个瘦弱的老人近乎是将自己全部掏空也要让孙女儿过得开开心心。
他犹豫着,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奶奶,我很好,没有人欺负我。我今天在同学家里睡觉呢,我们班的同学都很好。今晚玩的太高兴了,没有和您打电话。”
“好,好,那就好。玩的开心就好。难得见你和班上的同学走的这么近,奶奶高兴。”
光是听着声音,都能感受到老人的喜悦。
谢与淮心里泛酸。
他不敢想象当年苏曼的离世,该是给绵绵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和灾难。
电话挂断,紧随着,门锁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