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谢与淮会后悔什么?你就跟一个蝼蚁一样,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少年微皱着眉头,黑曜石般的眼睛划过危险的寒芒:“苏绵绵,你是找死吗?把她拖进厕所。”
话音刚落,韩嘉熙和朴宝珍主动上前拽着“苏绵绵”进了教学楼的厕所。
谢与淮奋力地挣扎和反抗,但苏绵绵此时的身体过于羸弱,连走路都格外的吃力。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压迫,让她瘦的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仿若一阵风都能吹跑。
很难想象,当初的绵绵是如何用这样一具身体无论是在高中还是在大学都能名列前茅的。
很快,他被拖进厕所。
日沉西山,临近傍晚,厕所的灯光已经灭了。里面暗的可怕,镜子的光面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谢与淮从不畏惧鬼神,也不害怕黑暗。
可当他的灵魂被压缩在这具孱弱的身体时,他竟忍不住后背发凉,毛骨悚然——是这具躯壳自带的恐惧侵蚀了他的灵魂。
仅仅只是楼上厕所滴在地板上的一滴水珠,就让他忍不住瑟瑟发颤。
无数个恐怖画面在他脑海中攀升:长发飘飘的白衣女鬼攀在厕所的门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厕所的墙壁流淌、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张惨无人寰、不忍直视的脸
而这些,都是埋藏在这具躯壳深处所害怕的场景。曾经他所不以为然的,这一刻,滴答滴答的落水声、黑暗厕所里不知名的灯光,都成了击溃他心防的因素之一。
“苏绵绵,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呢?怎么?一个人不敢待在厕所啊?”
韩嘉熙纤长的手指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头皮处撕扯般的疼痛从全身蔓延开来。
后脑勺处强大的力气迫使他扬起头直视着韩嘉熙的双眼,总是对着别人笑吟吟的眼睛里,此刻像含着动物世界蜥蜴双眼里的冷血。
谢与淮痛得咬牙切齿,但没有出声。
难怪绵绵到了霸凌时期的后三年,不再多说半个字。
这些人,无缘无故的进行霸凌,企图用一个群体的群起而攻之将人的心理防线给击碎。
幼稚又可笑,整日闲的没事干不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只想着挑剔别人身上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