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左边是秘鲁队,右边是瑞典队。
砂时计正在检查设备,突然吹了声口哨:\"看看这个!\"她指着嵌入式冰箱的温控面板,\"精确到01摄氏度,比我们酒店的还高级。\"
豆苗和陆子浮忙着布置工作区。他们把带来的砧板按使用频率排列,调味料瓶按色系摆放,连擦手毛巾都叠成完全相同的长方形。这种近乎强迫症的整齐,引得路过的意大利厨师频频侧目。
周卓却对现代化设备嗤之以鼻。老爷子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老式砂锅,小心翼翼地放在操作台角落。\"三十年前从景德镇定制的,\"他抚摸着锅壁上细微的裂纹,\"火候比那些电子玩意儿懂人心。\"
开幕式比预计晚了二十分钟开始。主持人是个戴圆框眼镜的美食作家,他的开场白夹杂着太多法语谚语,同声传译都跟不上节奏。杨龙的注意力全在评委席上——山本雄二坐在正中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双手交叠放在桌面,像尊雕像。他右手边是留着山羊胡的杜卡斯,正用金丝眼镜布擦拭镜片;左手边则是传说中的\"味蕾暴君\"贝尔纳,老人满脸皱纹,但眼睛亮得吓人。
\"第一轮主题是"根源",\"主持人终于说到重点,\"请各位呈现最能代表本国烹饪文化本源的作品\"
抽签决定出场顺序时,豆苗抽到了18号,正好在中段。杨龙松了口气——太靠前容易被评委拿来当标杆,太靠后又会因审美疲劳吃亏。他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队伍都显得很紧张。挪威队的托尔森正在深呼吸,意大利主厨不停地在胸前画十字,只有日本队异常平静,佐藤甚至闭目养起神来。
准备时间还剩四十分钟。杨龙召集团队做最后确认。高汤已经重新加热到85度,白菜心在冰水中保持脆度,火腿丝切得能穿针每个细节都检查了三遍以上。周卓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倒出几粒暗红色的种子。
\"老家带来的,\"他把种子埋在砂锅底部的棉布包里,\"真正的川椒,巴黎买不到。\"
豆豆接过砂锅时,杨龙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不是紧张,而是某种难以描述的期待,就像他们二十年前发布第一个游戏时的感觉。他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腕,感受到脉搏有力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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