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凳尽头传来。作为队长，他的球衣下摆还沾着泥土，国旗徽章被揉得微微变形。他攥着队长袖标起身，目光扫过每个队员，“防守的失误，进攻的脱节……责任在我。”
张琳芃正在解鞋带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底布满血丝：“别一个人扛。上半场的防线漏洞，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未消的疲惫。蒋光太默默往膝盖贴上镇痛胶布，绷带缠绕的动作机械而缓慢。
替补席角落，林宇轩、纪风、艾瑞克三人坐在阴影里。林宇轩反复调整护踝绷带，新换的纱布下仍透出淡淡的血色；纪风低头整理战术本，被汗水晕染的“下半场预案”字样若隐若现；艾瑞克则盯着平板电脑上未关闭的澳队球员跑动热区图，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屏幕边缘。
“教练，下次训练……”洛国富的声音打破沉默。他抱着换洗衣物走近，湿透的发梢滴着水，“孩子们准备的战术分析，或许能……”
李铁抬手打断，靠在战术板前的身影微微佝偻。他的领带歪斜，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落，露出里面吸汗的运动背心：“先休息。”他的目光扫过三小只，见纪风慌忙合上本子，艾瑞克迅速黑屏，林宇轩攥紧了膝盖上的战术笔。
空气凝滞了片刻。武磊突然起身，将湿透的球衣团成一团塞进背包：“输了就是输了，说这些没用。”他的语气带着克制的焦躁，“下一场对日本，总得拿出点样子。”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工作人员探进头：“大巴车二十分钟后到，收拾好随时出发。”
球员们加快动作，金属柜门开合声此起彼伏。颜骏凌将护具码放整齐，吴曦把袖标郑重别回袖口，年轻球员们学着老队员的样子，把装备袋拉链拉得一丝不苟。李铁最后检查了一遍战术板，确认没有遗漏后，转身对众人说：“回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长途飞行。”
他的目光在三小只身上停留片刻，看见林宇轩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只是点点头：“你们的笔记，我会看。”
夜色中的哈里发国际体育场渐次熄灭灯光，中国队球员们拖着行李走出通道时，墨尔本的夜风卷着细沙扑面而来。林宇轩回头望向漆黑的球场，护踝的绷带在夜风里轻轻晃动；纪风把战术本塞进背包最内层，拉链咬合的声音清脆而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