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掌心躺着我十二年前丢失的银镜——镜背刻着与暗门相同的玫瑰花纹,镜片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缝里都流动着圣像眼中的蓝光。
“别害怕,这具身体是用圣像碎片拼成的。”她抚摸我的脸颊,指尖传来玻璃的冷硬,“三百年前,我的祖先与死亡之神签订契约:每百年献上七名德·卢恩新娘,换取家族免受瘟疫侵袭。但教会背叛了我们,他们偷走契约,将新娘的灵魂困在彩窗里,用我们的痛苦喂养圣像的‘永生’。”
她转身推开石门,腐叶与玫瑰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圆形墓室中央矗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都缠绕着活人脊椎制成的藤蔓,柱顶托着燃烧的黑玫瑰灯台。正中央的祭坛上,放着羊皮制的契约书,边缘渗着新鲜血迹,而祭坛下方,十二具石棺呈环形排列,其中一具棺盖大开,里面躺着的正是我怀中的婴儿——不,是另一个婴儿,同样缠着黑玫瑰襁褓,胸口的胎记却呈现完全盛开的形态。
“这是你的双生妹妹,莉娅。”母亲指向石棺,“十二年前,教会让我同时孕育两个容器,你承载死亡之神的精魄,她承载契约的钥匙。但我用黑玫瑰毒液改变了你们的胎记,让教会以为莉娅才是真正的容器。”她的声音突然低沉,“艾美达和奥古斯汀只是教会的棋子,真正的敌人,是藏在圣像背后的‘玫瑰议会’。”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她的睫毛突然颤动,露出与母亲相同的灰蓝色眼珠——那是德·卢恩家族特有的颜色,而十二年前我在焚化炉看到的“母亲”,眼睛却是浑浊的白色。骗局的轮廓逐渐清晰:母亲从未死去,她早将灵魂转入圣像,用假死骗过教会,只为保护身为“死亡容器”的我。
“现在需要你完成仪式。”母亲拿起祭坛上的银匕首,刀柄缠着的不是缎带,而是真正的玫瑰藤蔓,“用莉娅的血激活契约书,再将你的胎记剜下作为祭品。这样,死亡之神会以为容器已毁,而我们能趁机——”
“不!”我后退半步,撞在刻着初代家主名字的石柱上。石柱突然发出哀鸣,藤蔓蠕动着缠上我的脚踝,我看见柱身上刻满了细小的人名——都是德·卢恩新娘,包括母亲和我。婴儿在怀中啼哭,她的胎记竟在吸收母亲身上的蓝光,像在吞噬同类的力量。
母亲的表情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