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里有数。”
冀玄羽低着头,声音细得像头发丝。
“陛下!”
鲜于清羽急得都快哭了,
“这事儿可不能犯糊涂啊!”
她往前凑了凑,语重心长地说:
“您要是想找个伴儿,这天下啥样的好男人没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俊的丑的,您想要啥样的没有?”
“咱犯不着……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再说,尤澜现在大小也算个官儿,您要是真待见他,就多给他点儿活儿干,多给他点儿甜头,时间长了,他自然就成了您的人,到时候,还不是想让他干啥就干啥?”
冀玄羽不说话,只是眼圈儿有点泛红。
无尽的忧伤,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在她眼中晕染开来。
“陛……陛下……”
鲜于清羽还想再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就好像心口被人塞了一团棉花。
过了好一会儿,冀玄羽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消散。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又变回了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大衍女帝。
“行了,朕心里有数。”
冀玄羽语气淡淡地,听不出喜怒,
“走吧,回宫。”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里静悄悄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
回到皇宫,
冀玄羽莲步轻移,回到了御书房。
“把门关上。”
她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
鲜于清羽赶紧上前,把门关严实。
冀玄羽在御案后坐定,提笔蘸墨,开始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嫣然,你去忙你的吧。”
冀玄羽一边翻看奏折,一边说道,
“记住,那件事儿,可不能出一点儿岔子。”
“臣……明白。”
鲜于清羽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她得去挑几个靠得住的人手,为制盐这件大事做好万全准备。
御书房里,只剩下冀玄羽一个人。
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