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神经病。
回去的路上,贺湛英反反复复回忆着许尽欢的话,又一遍一遍看着那幅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人啊,就是见不得她好!
……
回到家,任中骐看了画,脸色微微发沉,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叮嘱她把画好好收起来,不要给别人瞧见了。
贺湛英知道,是因为堂堂伯府夫人在秋千上笑成那样,多少有些不成体统,更是因为那一行小字的缘故。
男人有的时候,比女人心眼更小。
但她心里,坦坦荡荡。
后来几年,她再也没有见过许尽欢。
许尽欢拒绝为任中骐牵线搭桥。
任中骐想攀附贵人的梦想,破灭了,他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人,也不允许她提起。
一同破灭的,还有任中骐刻意维持的夫妻恩爱。
贺湛英用了几年的时间终于看明白,她的枕边人,是只披着人皮的狼。
所以,许尽欢不是神经病,更不是见不得她好。
他的那双毒眼,早在那十天的时间里,就看清了任中骐的本性,并且十分好心的提醒了她。
贺湛英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只是在每次拿出画卷欣赏的时候,在心里道一声:“多谢”。
多谢你,提醒我。
可惜,我领悟的太晚了。
但没关系,我会把眼招子放亮一些,再放亮一些,努力分清谁是人,谁是鬼。
就在这时,“三儿烛火”接到了一个大买卖——
每三个月,往许尽欢的府上送一车烛火。
这笔买卖能做成的唯一条件是:这一车的烛火必须由东家贺湛英亲自押送。
贺湛英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她心里有个私念,得当面对那人说一声:多谢。
……
两天后的一个大雪天,贺湛英带着一车烛火去了许府。
伙计搬货的时候,许府管事请她去花厅小坐,烤烤火,热热身子。
许府很大,花厅里的摆设比着贺府还要奢华许多。
烤火的碳是上好的银丝碳,丫鬟捧来的茶是祁门红茶,一口下去,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