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是会浑身发抖的。
伤心到极致,心脏会炸裂般疼痛的。
哭到极致,会呕吐。
失望到极致,便是心如死灰一样的沉默。
“我唯一想说的是,任中骐成功的把我变成了一个泼妇,喜怒无常,蛮不讲理,非打即骂,人见人厌……”
把她变成泼妇,任中骐只用了一个满眼厌恶的眼神。
这个眼神让她终生难忘。
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也曾趴着墙,信誓旦旦对她说,天底下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誓言是假的,深情是假的,唯有他对她的算计,才是真的。
贺湛英凄凉一笑:“其实,做个高高在上的泼妇挺好,至少没有人敢欺负,这是我在贺家唯一的生存之道。”
这话,让同为女子卫东君听了,差一点落下泪来。
她突然想到两句话,一句在现实,一句在梦里。
现实里,任中骐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跟个泼妇一样,一点子教养都没有?
梦境里,任扶摇说:你知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是泼妇,是毒妇,是疯子。
这两人,一个丈夫,一个女儿,对贺湛英来说都是最亲最亲的人。
连他们都这样骂她,她的心该有多痛啊?
但,这还不是最让卫东君难过的。
最让她难过的是——
比起任中骐在他们面前,喋喋不休的对贺湛英诋毁、埋怨,憎恶,贺湛英只用了“泼妇”两个字,自嘲自己在任家的处境。
“这世道真是不公。”
她忿忿道:“凭什么你这样亮堂的人被逼着去死,任中骐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却活得好好的。”
贺湛英的目光朝卫东君看过去:“我们女人一生所求是什么?”
卫东君被她问得一怔。
贺湛英:“书上说愿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所求是情。”
没错,娘也这样说过的,不求爹有大出息,但求他知冷知热,待自己真心一片。
真心,便是情。
贺湛英目光又向宋平看过去:“你们男人一生所求是什么?”
宋平也被她问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