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天空飘起小雨,马车一出城门,那雨就大了起来。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
别说在外头驾车的天赐和马住,就是在车里坐着的人,也都觉得冻手。
卫东君和自家亲爹坐一辆马车。
父女二人忙了一夜没睡,眼皮早就打架,索性各自卷着一条毯子,蜷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另一边,陈器拥着毯子,想睡又不敢睡,
“宁方生,我睡觉打呼,磨牙,偶尔还会放个屁什么的,你不会嫌弃吧?”
“会。”
“你这人怎么这样?”
陈器一脸不满:“同处一室,要相互迁就懂不懂,万一你也打呼、磨牙……”
“我不会。”
宁方生:“但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你安心睡。”
这才像句人话。
陈器身子往后一靠:“对了,凭什么你不会啊,睡梦中的事情,谁说得准?”
宁方生想了想,正要回答。
“呼,呼,呼……”
陈大人的小呼噜再一次打了起来。
宁方生看着他,心里忽生出一点羡慕。
他有倒头就睡的时候吗?
记忆里,好像一次都没有。
雨中的马车跑不快,但一个时辰后,雨停了,秋阳露出来。
马车便在官道上疾驰起来。
午时三刻,孙家洼村到了。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子,共有百来户人家,村东头有座高耸的门楼,上面用朱笔写着三个字:孙家洼。
洼是低凹之地。
陈器站在马车上,踮脚远远眺望,才发现这处村子四面高,中间低,那百来户的房舍都集中在低凹之处。
陈器跳下马车:“宁方生,接下来,咱们什么章程?”
“两两一组,分开打听。”
宁方生在车上就已经想好了:“陈大人负责保护卫东君,天赐跟着泽中,马住跟着我。”
陈器乍一听这个安排,心说这宁方生还挺懂的,知道在陌生之地,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得配一个能打的。
但仔细一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