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进门,也未必有她好。
我就想着,人啊,哪有十全十美,我自己还一身毛病呢,她指不定也在忍我。罢了罢了,退一步,别再计较,就当忍出个家和万事兴吧。”
这话处处透着无奈,宁方生却不为所动,目光一斜,卫执安立刻哼哼两声,“任伯爷的忍功,那是相当的了得啊。”
“也有忍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把几个通房抬成了妾,偶尔也去外头秦楼楚馆,慢慢的,我对贺氏的感情也就淡了。”
任中骐的神态,像极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
“我一纳妾,她的脾气就更坏了,整天不是骂这个,就是打那个,谁见了都怕,我也就越发懒得去她屋里,就算去了,说不上三句,她就跟我吵。”
“任伯爷别是宠妾灭妻了吧?”卫执安一挑眉。
“从来没有的事。”
任中骐狠狠扫了卫执安一眼。
“我虽然纳了妾,但对她该有的敬重都有,几个妾氏在她面前都只敢伏低做小。而且内宅的事我也从不插手,统统由她说了算。”
说到这里,他忽然万分痛苦地抹了一把脸。
“哪曾想,我越是退,越是忍让,她越是凶,越是骂。骂我是个负心汉,骂我无情无义,还骂我什么用处都没有,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男人最在意的脸面在众目睽睽下撕开,任中骐额头的青筋根根暴出来,以至于那张保养得当的脸看着有几分狰狞。
“这话,她私下骂;当着我娘,我兄弟的面也骂;最过分的是,她还当着一双儿女骂。”
他眼里的血色涌上来,冲着宁方生嘶吼道:
“人要脸,树要皮,小师傅,我好歹也是个堂堂伯爷,一家之主,她怎么能那样……那样……她把我对她最后一点夫妻之情,都骂没了,都作没了。”
宁方生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声厉色茬道:
“所以你就逼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