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骐一听小书童那柔柔的声音,语气也平顺了许多。
“这事儿可不是我非要往死人身上泼脏水,府里好些人都亲眼瞧见的,老太太当时也在边上,差点没吓昏过去。
最后那刀还是她贴身丫鬟夺下来的。
事后,我质问她,你个妇道人家好端端的带刀做什么?
你们猜她怎么回答?
她说她们贺家老太太说的,女人要左手棍,右手刀,才能杀了恶狗。
你们都来评评理,哪家女人是这么行事的?哪个母亲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那么狠的手?满京城都找不出一个来。”
任中骐叹气:“我当时气的啊,就想一封休书休了她,是老太太在一旁苦苦拦着,说贺氏从前不是这个性子,只怕是鬼上身了。”
宁方生听到这里,目光又淡淡地向卫东君偏过去。
卫东君奇迹般的领会了这一眼的意思——
宁方生是想告诉她,这话还真是贺三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这事也是像她能做出来的一桩事。
贺三藏刀是为了杀恶狗。
恶狗之所以要杀,是因为它会咬人。
那么……
卫东君冲任中骐天真一笑:“伯爷,在贺夫人的眼里,这府里谁是那条恶狗啊?”
话落,宁方生嘴角无声勾起一点,目光沉沉地看着任中骐。
任中骐根本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书童,能问出如此刁钻刻薄的话来,冷笑一声道:
“在她眼里,这府里人人都是恶狗,都想要咬她一口呢。”
卫东君问得妙,任中骐答得更妙。
宁方生不得不轻轻地补了一个,“噢?”
“小师傅,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话?”
任中骐急赤白脸道:“我这就把老太太和大管家叫来,你听听他们怎么说。”
“暂时不必。”
宁方生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她的脾气这么差,你呢,就忍吗?”
“不忍又能怎么办?她是我发妻啊,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又为我生下一双儿女,操持一府的事情,除了脾气不好以外,我挑不出她任何错来。”
任中骐脸色一悲:“我说休她是气话,真休了,再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