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关上门,回身走进屋里,脚步不紧不慢。
桌上早就备好了灯,油芯静静燃着,烛火摇晃间,把他眉眼拉得很沉。他取出怀中一只银筒,拧开,取出内里密信,放入事先准备好的飞鸽腿套。
鸽子伏在窗台上,通体雪白,眼神机警。
齐恙抬手,摸了摸它的头,神情不带一丝波澜,低声道:“送去南宫,天子亲启。”
话音未落,手一松,那鸽子便如一抹月白,冲破夜色直上云霄,朝京师方向疾飞而去。
齐恙望着它消失的方向,目光渐冷。
“突厥人果然藏不住了……”
……
与此同时,皇城。
夜色未央,灯火通明。
金銮殿后侧的听风阁,女帝沈婉宁正立于高台,身穿玄色轻纱寝袍,外披狐裘,一手负背,一手轻握竹简。
身后,是上官妍,神情一丝不苟,身姿如剑,静静伫立。
忽有内侍小步奔入,双手高举鸽函:“启禀圣上,榆关急报!”
沈婉宁微抬眼,示意其近前,鸽函落入掌中,封蜡尚热。
“齐恙的?”
“回圣上……正是齐大人飞鸽亲启,银函为记。”
她轻轻挑眉,嘴角微扬,指尖一划,将信展开。
几息后,她沉默地看完,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
“呵……果然是他。”
她语气淡,却带着丝欣慰,转身将密信递给上官妍,“你也看看。”
上官妍接过一看,神色一凛:“突厥竟已渗透至榆关绣坊后巷……且香娘也未必干净?”
“他查得细。”
“是。”上官妍点头,但随即皱眉,“可陛下,依妍所见,此人虽有才谋,但……行为难免轻浮。”
沈婉宁转头看她,轻笑:“哦?”
她低下头:“臣女只是觉得,齐恙若真是忠诚之人,便不该出入那种场合。毕竟他如今是陛下亲派之臣,一举一动都受人盯着。”
“青楼酒肆,若传扬出去,恐损皇家体面。”
“皇家体面?”
沈婉宁淡淡一笑,回身坐下,拂了拂身侧袍角,声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