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得像一根羽毛掉进水里。
“是哪个顾家公子?”另一个姑娘眼里都冒着光,“我刚才数了,起码三千两!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顾爷?从前怎么没见过这号人物?”
“听说是中原来的……”
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玄乎。
但香娘却懒得搭腔,只是抱着那一摞银票坐回太师椅上,抬手轻轻一挥:“都别瞎猜了。”
“咱们醉红楼,来来往往的有钱人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扮猪吃虎。”
她扫了眼众人,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位顾爷,看着是文,实则是狼。”
“你们啊,别惦记他,他不是来找乐子的。”
众人一愣。
“那他来干嘛的?”
香娘掀了掀眼皮,语气懒洋洋的:“打算盘的呗。”
“咱这楼……人家未必是冲着姑娘来的,说不定,是冲着生意。”
她声音很淡,可眼底却闪着寒光。
“我早叫人查过,这顾齐,是这两月刚入榆关的商贩。”
“中原来的,说是绸缎起家,背后有个大东家在通州,听说一年前就在西市开了铺子。”
“这次来,是说要跑榆关到突厥的布匹线。”香娘眼神一凝,“你们说,这人,要是没点本事,能走到这一步?”
众人顿时有些懵。
“可他年纪不大啊,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就能做生意做到这地步?”
“你管他几岁。”香娘冷哼一声,“当年金陵苏家那位,不也年纪轻轻就能一手掌七成盐引?”
她敛了笑意,轻轻摸着桌上的银票,眼底划过一丝兴趣。
“不过也无妨,三个月时间,够我慢慢瞧他底细了。”
等着走出了青楼,齐恙直接回了客栈。
一推开门就瞧见了某人黑如锅底的脸色,他尴尬笑了一声,本来想解释两句,没想到红梨这妮子直接转头就走。
齐恙站在门口,风一吹,那点青楼里残余的脂粉香全飘了出来,落在他肩膀上。他低头瞥了眼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能误会,难不成我进去真是为了风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