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恙深深看了她一眼,双手拱起,肃然行礼:
“臣,必不辱命!”
说罢,他翻身上马,红梨紧随其后。
马蹄飞扬,寒风猎猎。
齐恙策马回头,朝着那抹素衣身影遥遥一拱手。
然后,毫不犹豫地,策马远去,直奔北地。
沈婉宁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久没有动弹。
直到马车外的侍卫低声道:“陛下,寒气重,回宫吧。”
她这才回神,轻轻嗯了一声,转身上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头的风,也隔绝了她眼底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出了京城,齐恙策马在前,身形挺拔,斗篷翻飞,整个人像是与这片苍茫天地融为一体。
红梨紧紧跟在他身后,抱着缰绳,冻得耳尖都红了,但依旧一声不吭。
两人一骑一马,沿官道一路北行。
偶尔路过野林,几只麻雀从枝头扑棱棱飞起。
齐恙一拉缰绳,马蹄一顿,他抬头看着那群惊起的麻雀,眼底露出一丝兴味。
"叭——"
他随手拔下马鞭,指尖轻弹,鞭梢“啪”地一声,正中一只飞得慢的小雀,惊得那雀直掉了几根毛。
红梨在旁边看傻了。
她可是知道的,少爷这一身本事,刀剑无双,可这随手打鸟……也太离谱了吧?
齐恙打完那一下,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她一眼:
“看什么?”
红梨忙低下头,小声道:“少爷厉害。”
齐恙懒懒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策马继续前行。
这一笑,倒像是赶走了些许北风的寒意。
一路上,两人也不着急赶路。
操之过急,反而容易暴露行踪,徒添风险。
这一路,骑骑马,逗逗鸟,偶尔打只野兔补充干粮,日子过得既紧又松,恰到好处。
可到了第五日,问题还是来了。
红梨小心翼翼地数着行囊里的干粮,最后抬头,小声报告:
“少爷,干粮只剩三天的了。”
齐恙闻言,眉梢微挑,扫了一眼前方黄土漫漫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