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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一抹黑影若隐若现。
他眯了眯眼。
远处竟有个客栈。
虽然破了点,远远看着歪歪斜斜的,可总比露宿野外强。
齐恙收缰,低声道:“前面歇一晚。”
红梨立刻应了声,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些天日夜兼程,虽然不是硬赶,但风餐露宿,实在也够苦了。
若能歇一晚,补充些干粮热水,顺便探探前方路况,自然最好不过。
两人策马而行,很快便到了那座小客栈门前。
近看,比远看还要破。
一块歪歪扭扭的招牌挂在门檐下,字迹模糊,连“栈”字都掉了一半,像是随时要被风吹走似的。
门口蹲着个店小二,一身打着补丁的短打,正懒洋洋地剔牙。
见有人来,立刻蹦起来,赔着笑迎上来:
“客官打尖儿歇脚?里头请!”
齐恙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红梨也默默牵着马跟在后头,保持着警惕。
进了客栈,里头冷冷清清的,只有个粗布衣衫的旅人,低头喝着劣酒,角落里还支着个破炉子,火光昏昏。
齐恙随意扫了一圈,就把这里的气息摸了个七七八八。
客栈虽破,但没有血腥味,也没有那种山匪特有的狼窜气。
只是普通的荒道商旅落脚地。
当然,也未必安全。
北地这地方,从来就没什么绝对的安全。
齐恙走到柜台前,淡淡开口:
“两间上房,干净的。”
掌柜是个矮胖子,闻言立刻堆笑着点头哈腰:
“有有有!客官您贵人出门,小店简陋,莫怪,莫怪!”
说着就亲自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楼梯吱呀作响,踩上去都感觉要塌。
红梨悄悄皱了皱眉头,但见齐恙神色自若,只好忍住。
到了房间,掌柜把钥匙一塞,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红梨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齐恙懒懒坐到窗边,一边擦着手中的佩刀,一边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