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规划的磷矿,而是价值百倍的稀有金属矿脉!
难怪杜家岔宁可守着贫困也要赶走所有勘探队,难怪他们处心积虑要陷害扶贫干部
“沼气池选址正好在矿脉上方?”
李冰突然想通关节,声音都在发抖:
“你们怕施工挖出矿渣?”
杜燕的嘴唇失了血色。
远处传来狼狗的吠叫,她突然抓住李冰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二十年前的地契就缝在我衬衣夹层里,杜老三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村民代表。”
暴雨冲刷着磨坊腐朽的梁柱,李冰在晃动的闪电中看清了地契上鲜红的指印——那根本不是杜家岔村民的签名,而是某家早已不存在的矿业公司印章。
当追捕者的火把逼近磨坊时,杜燕掀开了地窖盖板:
“这条暗道通着知青时代挖的防空洞”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我爹就是死在这条洞里,因为他想告诉县里真相。”
李冰最后看了眼杜燕颤抖的睫毛,纵身跃入黑暗。
防空洞壁上用石灰画着的箭头在雨中闪着磷光,像一条通往地狱的引路线。
背包里的检测报告越来越沉,每一步都踏在前世记忆与今生现实的裂缝上。
在暗道拐角处,李冰摸到了刻在石壁上的日期——1979年8月17日,正是前世档案记载杜家岔“透水事故”的日子。
而现在,他怀里揣着的不仅是脱贫的希望,更是足以让某些人牢底坐穿的证据。
山洪冲垮最后一段暗道时,李冰抓住了垂落的电缆线。
腰间的玻瓶在湍流中发出诡谲的蓝光,照亮了洞顶那片异常齐整的爆破痕迹——这根本不是事故,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当李冰挣扎着爬出泄洪口时,晨曦正刺破云层。
远处杜家岔升起的炊烟依旧宁静祥和,仿佛昨夜的血色追逐只是场噩梦。
他摸了摸脸上结痂的伤疤,从防水袋里取出被泡胀的笔记本,杜燕最后添的那行字已经晕开:
“他们用贫困当护身符太久了。”
煤油灯在粗短的脖颈上投下跳动的阴影,杜老三踩着胶靴跨过满地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