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把太阳锅巴的空袋子折成纸飞机:
“而她父亲很清楚,这个数字在1987年是278。”
纸飞机掠过杜倩的耳畔,撞在货运图上那个用红圈标记的兰州西站。
文化宫东门的集市像一锅煮沸的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夹杂着劣质收音机播放的《渴望》主题曲。
杜倩攥着装钱的信封,手心渗出的汗水把牛皮纸浸出深色痕迹。
“先买这个。”
李冰从音像摊拿起一盒空白磁带,指尖在“广州太平洋影音”的烫金logo上摩挲,“二十盒,按批发价。”
摊主是个扎马尾的姑娘,耳垂上的镀金耳环在阳光下反着光:
“哟,行家啊?”
她瞥了眼李冰的上海表:
“这盒子现在可紧俏。”
杜倩看着李冰数出三十元钱,忍不住拽他袖子:
“买这么多空白磁带干什么?”
“下个月文化局要严打盗版。”
李冰压低声音,热气拂过她耳畔:
“这些正版包装盒能救命。”
他的左臂伤疤在衬衫下若隐若现,泛着不自然的粉红。
电子表摊前,李冰突然掏出瑞士军刀。
摊主脸色骤变:
“同志你这是——”
“别紧张。”
李冰已经撬开表盖,露出里面芝麻大小的芯片:
“这批电子表的振荡电路有问题。”
他用刀尖轻点某个金属部件:
“三个月后走时误差会超过十分钟。”
文具摊的太阳伞投下锯齿状的阴影。
李冰正和戴眼镜的摊主讨价还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杜倩看见他左手死死按住伤疤,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事。”
他吞下两片药,转向摊主:
“英雄钢笔,要86年那批库存货。”
摊主推了推眼镜:
“你怎么知道我有——”
“笔夹上的防伪刻痕。”
李冰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那年上海厂的冲压模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