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字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每张纸上都按着鲜红的手印,像一滩滩凝固的血。
“三十个点!
他们疯了?”
杜倩的钢笔尖戳破了纸张。
城南分店后天开业,空荡荡的货架照片就压在联名信下面。
李冰站在窗前,雨滴在镜片上折射出扭曲的光斑。
他突然转身,保温杯在桌面磕出脆响:
“正南,小赵家上个月进了多少樱桃?”
“啊?”
林正南的眼镜滑到鼻尖:
“这时候管什么樱桃”
“至少二十吨。”
杜倩突然接口,脑中闪过批发市场腐烂水果的甜腻气味:
“美早品种,皮薄不耐储。”
李冰嘴角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抽出张图纸快速勾画,冷链物流图上多出个樱桃标志:
“明天一早去找小赵。
告诉他,我们按市价上浮五个点收购,条件是必须用我们的冷藏车。”
林正南张大嘴:
“可我们哪来的”
“租。”
李冰打断他,转向杜倩:
“准备三套合同,冷链条款参照广州那份。”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
“72小时内,这个联盟就会从内部瓦解。”
次日清晨,阳光灼烤着城西批发市场的水泥地面。
杜倩踩着融化的沥青,看见小赵正对着成筐腐烂的樱桃发愁。
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大学生,袖口还沾着墨水渍。
“赵老板。”
李冰拿起颗裂口的樱桃:
“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从来不囤美早品种吗?”
小赵的喉结动了动:
“他说这种高档货要走国营渠道”
“因为普通货车运输损耗率超过25。”
李冰变魔术般展开冷链图纸:
“我们的冷藏车能控制在8以内。”
他示意杜倩递上合同:
“独家供应协议,市价上浮五个点。”
小赵签字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