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水爆燃的火星精准引燃苎麻布料。
杜亮亮抄起铜盆要泼水,却发现火焰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布料在染制时早被掺入硼砂,遇水反而烧得更旺。
火势蔓延至绣房时,李大扁担突然踹翻染缸。
靛蓝汁液泼湿三十匹苏绣,浸透吴家提前埋设的尼龙引线——这种混纺线遇水收缩,本该加速火势蔓延,却被合作社换成了吸水的亚麻线。
周翔抡起铁钎凿穿东墙,北风灌入瞬间改变气流方向,裹着火龙扭头扑向吴家暗桩的货栈。
吴老歪在祠堂看见冲天火光时,握着的翡翠烟斗突然炸裂。
斗钵里藏的磷粉本该在高温下形成天火示警的鬼影,此刻却顺着裂纹飘进他喉咙。
吴天一抓过祖传的鎏金夜壶泼水,没料到壶内胆镀着钠钾合金,遇液体瞬间爆燃。
最烈的火头舔到合作社布匹库时,王寡妇带人掀开地窖。
三百坛酸浆水被泼向火焰,发酵菌群与硼砂产生中和反应,腾起的紫色烟雾裹住火魔
。杜亮亮砸开吴家捐赠的消防柜,里面本该装满掺了樟脑油的水剂,此刻流出的却是合作社自备的井盐卤——盐水在地面结晶成防火带。
李冰攀上瞭望塔吹响牛角号,声波震碎吴家埋在房梁里的玻璃火油管。
本该倾泻而下的助燃剂,早被替换成合作社从染缸底刮出的沉淀物——明矾与石灰混着茜草渣,落地即凝成防火胶泥。
五更天火灭时,吴天一瘫坐在祠堂门槛。
他握着的族谱补页突然自燃,烧出个焦黑的合作社商标。
吴老歪咳出带火星的血痰,痰液里裹着未燃尽的磷粉。
合作社废墟上,杜亮亮扒开冒烟的布匹堆。
烧焦的丝绸残片在晨光中卷曲,竟拼出完整的吴家地下钱庄账本拓印。
周翔踢开变形的消防栓,阀门口卡着枚鎏金纽扣——正是吴天一袖口丢失的那颗,内侧刻着纵火当夜的子时星图。
东南风卷起最后一片灰烬时,三百匹防火布从染坊地窖运出。
这些用明矾和蛋清处理过的布料,早被合作社混在普通订单里调包。
火场边缘的槐树上,吴家绑的助燃麻绳已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