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直打颤:
“说是给他弟弟打棺材,要凑够四十九颗铁钉”
爆米花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林正南抓着半截三角带冲进来,脸上的机油混着冷汗:
“柴油里掺了煤油!”
他摊开的手掌上,柴油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是要烧死咱们!”
杜倩突然掀开米缸,三盒外文罐头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她抓起罐头砸在案板上:
“去年赵一川被抓,县长亲自批的处分令。”
黄桃汁顺着裂缝流到冻梨上:
“现在他哥敢动国营资产?”
院外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众人屏息间,赵一鸣的嗓音裹着风雪刺进来:
“李冰,我弟弟死了,我卸你超市两根顶梁柱不过分吧?”
生锈的链锯声在雪地上擦出火星:
“腊月二十三,我来给你新店剪彩。”
李冰突然抓住杜倩往地窖推,军大衣上的血珠甩在窗棂结的冰花上。
他的呼吸喷在杜倩冻僵的耳垂上:
“罐头盒夹层里有赵一川的认罪书,县长办公室第三”
铁链锯突然砍断门闩。
赵一鸣的翻毛皮鞋碾过门槛的瞬间,林正南抡起爆米花机的铁膛砸过去。
飞溅的柴油在火塘里轰然炸开,杜倩怀里的搪瓷缸滚到赵一鸣脚边,救心丸在火光中蹦跳如血珠。
“跑!”
李冰把柴油机燃料管塞进周翔手里,转身扑向赵一鸣时,后腰的纱布在空中甩出一道血弧。
刘辉操起劈木板的斧头砍断铁链锯,朱亮亮抱着账本钻进地窖的背影。
铁链锯擦着李冰耳畔砍进柴油机铁壳,火星子溅在他溃烂的耳垂上。
赵一鸣闪着寒光。
“他被枪决的时候,子弹偏了,大动脉的血喷了五米远!”
赵一鸣的手突然卡住李冰喉咙,柴油味混着血腥气喷在他脸上:
“知道我在太平间怎么给他缝的吗?”
李冰的后腰重重磕在爆米花机滚筒上,纱布渗出的血在铁皮上印出个鲜红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