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
“李冰!
你个龟孙给老子滚出来!”
杜飞抡起铁锹砸向晾衣绳,杜倩的花衬衫应声落地:
“敢拿老子的彩礼钱充大头,今儿不卸你条腿!”
李冰把杜倩护在身后,军大衣兜里传出磁带转动的沙沙声:
“杜飞,去年腊月你偷生产队柴油的账,派出所可还留着底呢。”
“放屁!”
铁锹尖戳进泥地三寸深,杜飞镶金牙的嘴角泛着白沫:
“把存折交出来!
晓梅的金镯子”
滕晓梅突然揪住杜飞耳朵:
“不是说好要两千吗?
怎么成金镯子了?”
她镶水钻的假睫毛扑簌簌掉下半片,粘在酒瓶裂口处。
杜倩从围裙兜掏出《刑法》单行本,纸页间夹着乡妇联开的证明:
“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索公私财物,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少他妈拽文!”
杜飞抡起铁锹劈向八仙桌,李冰父亲留下的紫砂壶炸成碎片。
热水溅到滕晓梅人造革靴面,烫出个焦黑的洞。
“我的小牛皮!”
滕晓梅甩开酒瓶扑向杜倩:
“"赔钱!
这可是上海第一百货”
她突然噎住——杜倩腕间银镯反射的冷光里,分明映出自己鼻梁歪斜的倒影。
李冰摸出个牛皮本:
“上个月你在县城赌坊欠的高利贷”
他故意抖落借条:
“放贷的刘二疤瘌正愁找不着人呢。”
杜飞瞳孔骤缩,铁锹落地。
去年差点被剁掉的小拇指突然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把手藏进裤兜:
“你你咋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
杜倩突然开口,夜校发的钢笔在她指间转出残影:
“除非己莫为。”
滕晓梅突然拽过杜飞衣领:
“好啊!
骗我说去跑运输,原来是赌钱!”
她镶着假钻的指甲划破他脖子: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