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面前正在走过的衮衮诸公。
“这不是恢复大明了吗,怎么还是顶着金钱鼠尾?”
他低声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
后者同样顶着金钱鼠尾,他看了一眼杨丰身上的道袍头上的道冠。
“不但不能剃了,而且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除了僧道及有路引欲往来南北的商贩,谁敢不剃就杀全家,如今不用官府,地方上那些大户人家都带着家奴挨门挨户搜,过去没剃的如今也不准留发,都剃成金钱鼠尾。据说是礼部侍郎孙之獬的上奏,说如今明清兄弟一家,此前已剃发的都是大清之民,理应依旧为大清之民,再剃发就是伤兄弟之情了。
更何况明清既然是兄弟,当不分彼此,清民在大明亦如明民,明民在大清亦如清民。
何须分彼此。”
那人低声说。
“有点不懂。”
杨丰说。
说着他把一锭碎银子递给对方。
“谢道爷赏。”
后者眉开眼笑地说。
然后他拉着杨丰胳膊向后走了几步,到了一处巷口,又向外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
“道爷,要是都把这金钱鼠尾割了,不就都留下退路了,那南军打来,还不是得靠这个分辨,若都是金钱鼠尾,那南军正好都割了邀功,若只是旗人如此那就只砍他们人头,都一样就没人敢投降南军,只能跟着旗人一同打仗了。”
他说。
“可地方士绅不是应该反对吗?难道他们对大清已经如此忠心?”
杨丰还是不懂的问。
“他们对三百年天子都不忠心,如何对一群关外来的忠心?可他们对自己的银子田地忠心,南边那个据说是妖魔的,可是逼着士绅跳城墙,如今听说又逼着士绅交出田地,若以他那套规矩,这北方士绅九成九都得跳城墙,那些如今就在做官的,更是都得满门抄斩,他们不怕吗?他们如今才是最离不开大清的,但南征的八旗十万大军就回来不到一万,大清哪还有兵?
若再让百姓割了这鬼东西,到时候南军一来百姓都降,就八旗军那点人够砍几时?
都砍完了谁给这些大户人家保他们的田地银子?
都是金钱鼠尾,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