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微辰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直到摸黑回到换衣的那间屋子,才发现自己竟裹着秦无瑕的外袍。
怎么穿上的?
她只顾看他的眼神了。
若那双眸子是星是火,在她说出那些话后便熄灭了,进入了无边的永夜。
屋中,墨微辰盯着千机引许久,那上头的宝石小而亮,似一颗幸存的星光。她用吞咽驱赶口中的麻木感,捡起丢在角落的旧衣穿好,将他的外袍叠好留下。
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玉壶春。
少林。
藏经阁前的台阶打扫得极干净,枯树下檀香缭绕,一少一长两个和尚,烧了水铺了蒲团,分坐在楸枰两端。
明澈煮水投茶,待茶水腾波沸浪,舀水将茶水的精华育出,分给正全神贯注埋首研究棋局的印空。待到茶水渐凉,茶具凝冰,印空终于肯抬起头:“如此?”
明澈颔首而笑:“如此。”
印空深深叹气望向远处,悻悻将冷茶饮了。
墨微辰踏入院中,正看见明澈给印空分上新茶。她将《弈道》轻放案头:“大师交代的任务,我已完成了。”
印空放下茶盏,抓过棋谱贴在鼻尖深嗅,刀削似的眉目打起了架,指尖抠在书册面上:“茶香是对的但这里本该有片茶渍”
墨微辰偷眼看了下明澈,明澈眼观鼻尖,专心拿出第三只杯子烫洗:“师叔祖记错了。我们今天并未打翻茶盏,茶渍何有?”
印空将眉头皱得更深,眼眸混沌:“如此?”
“如此。”明澈将第三杯茶分给了墨微辰。
印空小心将棋谱收进怀中,这便是通过了。墨微辰暗暗舒了一口气,顺从地来到茶案边,庆幸明澈与她站在一处。一事办完,还有一事,她办完后便能回家。
墨微辰正色道:“大师,龙华寺一案”
印空猛然抬眸打断:“墨施主可知,你身上有两件东西,不属于你?”
墨微辰顺着他犀利如刀锋的目光,看见自己缠在腰间的千机引。藏经阁地窖下那许多兵器随意地丢在角落,拿走一件也不会被发现,同她一起进去的李庆年便不曾发现她伪装过的千机引,没想到居然被印空一眼认出。
她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