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丘,月光下,有几点火星若隐若现——那不是营火,是马灯。
\"公子,\"她声音发紧,\"探马说游牧人只有十万大军。
可刚才这波,最多两万。\"
我眯起眼。
远处的火星突然熄灭了几盏,像有人故意在躲着我们的视线。
\"去把士兵甲叫来。\"我摸向腰间的淬毒匕首,\"让他带二十个兄弟,顺着火星的方向探探。\"
王镇山皱眉:\"可能是牧民的篝火——\"
\"牧民不会在战时点马灯。\"我打断他,\"更不会在看见火光后立刻熄灯。\"
曾瑶的手悄悄覆上我的手背。
她的掌心全是冷汗,我却觉得安心。
帐外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味——那是漠南草原特有的气味,只有大股骑兵经过才会踩碎这么多草叶。
士兵甲很快带着人回来了,他的靴底沾着新鲜的马粪:\"公子,再往北二里,有马蹄印。
看痕迹,至少有五千骑兵,带着辎重。\"
我盯着沙丘后的黑暗,突然想起陈九那张阴恻恻的脸。
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表面上攻东,实际上击西。
\"传令下去,全体警戒。\"我转身看向王镇山,\"让弓箭手去城墙上守着,投石队别卸装备。
另外,把粮仓的守兵加一倍——\"
\"公子!\"士兵乙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攥着半截带血的令旗,\"城南的探马被杀了!
这是从他手里抢下来的——\"
令旗上的图腾我太熟悉了,是赫连野的狼头。
但更让我心寒的是旗角的暗纹——那是靛蓝色的云纹,和时伯庸衬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沙丘后的黑暗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这次不是从青石谷来的,是从东南方向,我们防线最薄弱的地方。
我摸着腰间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曾瑶把我的披风披在肩上,她的手指在发抖:\"公子,要调兵吗?\"
\"不用。\"我盯着东南方的黑暗,那里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