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淌,正好漫过我埋的火油线。
\"点火!\"我吼道。
崖底的老胡头立刻划着火折子,七根引线同时窜起蓝焰。
火舌顺着麻绳爬进谷中,沾了火油的沙地腾起一人多高的火苗。
赫连野的马队被火墙截成两段,前面的人往回跑,后面的人往前冲,挤作一团。
\"放箭!\"
东侧崖壁的弩营同时扣动扳机,一千支淬毒弩箭像黑雨般落下。
我看见赫连野的左肩中了一箭,他猛地扯下箭杆,血珠溅在狼头旗上,把金线染成了暗红色。
\"投石!\"
西边的礌石轰隆隆滚下,最大的那块直接砸中三匹战马,连人带马被砸成肉饼。
谷中惨叫声连成一片,我数了数,至少有八百骑兵被堵在火墙里,要么被箭射死,要么被石头砸死。
\"咚!咚!咚!\"
三通战鼓响完,王镇山的步卒从谷口杀进来。
他们举着长柄刀专砍马腿,骑兵没了马,在地上比步兵还笨拙。
我看见士兵甲举着刀冲在最前面,他的左脸被火燎了一片,却笑得比平时还凶:\"狗日的,爷爷等你们三年了!\"
士兵乙跟在他后面,手里的刀在发抖,却还是砍中了一个游牧兵的脚踝。
那兵卒惨叫着摔倒,士兵乙愣了愣,突然吼了一嗓子,补上一刀。
这场仗打到寅时末,谷中终于安静下来。
曾瑶举着火把照向谷口,我数了数,至少两千具尸体横在沙地上。
赫连野的狼头旗倒在火灰里,金线被烧得卷曲,像条垂死的蛇。
王镇山踩着血迹走过来,甲胄上沾着脑浆:\"赫连野跑了,带着残兵往漠南退。
那叛徒谋士陈九也跟他一起,我追了五里没追上。\"
我蹲下身,捡起赫连野掉落的银质腰牌。
牌面刻着狼头图腾,背面有一行小字:\"漠北十八部,唯我赫连尊\"。
\"这只是第一波。\"我把腰牌揣进怀里,\"他们的粮草还在后面,赫连野不会善罢甘休。\"
曾瑶突然拽了拽我衣袖。
她指着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