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看见院落里远去的,是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他高高大大地走在她前面,两个人距离相当地近,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
我觉得自己眼睛里,这一刻仿佛进了一根针,扎得好疼,什么都看不清……
静默地坐在床沿好久,疲惫地想了一刻多钟。
手下意识地抚摩着腕上的手镯。
很难说清这个镯子代表了什么——
如果所有环形的完美东西,都代表一种禁锢,那么这一件,太物尽其用,仿佛跟我一天,就是一天无形的枷锁。
不知不觉中,以一颗女人对男人的心,在对他顺服。
相思十年的感情,怎会在一朝一夕间、朝秦暮楚?
我不信他做得出。
连我都放下了所谓立场、为这爱已赴汤蹈火;我不信,他坚持了那么久,在马拉松跑到最后,耐力和持久度,反而不如我。
心绪豁然开朗,心头竟然牵出浅笑——
南正安,跟我玩这个?我就偏偏不吃醋,看你能奈我何……
我就不信,你还敢带她去美国……
原本可波澜壮阔的醋意,已渐渐平息。拨通电话,打给曲丛生。很少主动找他,这个电话竟然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哦,是太太,有什么事?”
“有件东西忘了在哪里,可能你记得,”我习惯了他早已改口的称呼,静静地道,“是一串钥匙,上个月志林和我的证件、拿去阳明山的……”
“哦,想得起来,”他立即应道,我暗赞他真不愧是管家,他已探询道,“我送去给你?”
我看看时间,有些晚了。
再说,今天,我也真的累了。
还没开口,曲已带了商量的口气。
“明天早上我送去,可以吗?现在我和安立东,约几个朋友聚聚,实在……”
安立东?
有些异样的感觉闪过,却突然偃旗息鼓。对曲丛生专程去带我妈来京,还是很有好感的。
当下应了,放下电话,仍闪过一丝心存的疑惑——
这个安立东,为何要突然辞职?事前,一点口风都没有……
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