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敬。
南正安似乎心有所动,身子迟疑着,矛盾着,没有马上下手。
我叹口气,轻轻地从背后笼住他的腰,他突然背后受制,出于本能、要甩掉我。
但不可思议地,他轻轻挣扎一霎,居然平静了、迟滞着不动,我能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在慢慢放松,冷酷奔流的血管逐渐有了温度。那种暴戾的气息,在刚毅的脸容上隐于无形。
我轻轻将脸靠在他的后背,嘴唇紧紧贴着他的身体,用压抑着恐惧、颤抖着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求,求你,住手……”
我实在不愿我曾深爱的男人,竟是这样的杀人恶魔。
不知过了多久,他胸腹间恍然沉出一丝冷笑,对地上的人冷冷地道,“克苏托,你真走运,她不杀你!”
“滚出北京!今生我再见到你,绝不会再放过你!”
而后回头,拽过心神未定的我,“走!”
“哈哈哈!”
惊讶地回头,见克苏托苍凉的狂笑,不明所以、莫名其妙。但驻足冷冷看着他。
他不看我,只看南。
“南正安!你以为杀了乌卓、全面收购天然,从此后你就能高枕无忧、全身而退?”
“你在xj的根没有断,做过的事不会所有人都忘!克伊木死了,乌卓死了,可是还有麦可提!那两个人都灭在你手里,麦可提不会!”
“麦可提一定会东山再起!天然今后会属于谁?啊?!”
笑容里饱含了狂妄与蔑视,“哈哈!哈哈!”
南正安回身向他走去。蹲身、面不改色,语气却含了些许诡异,轻敲他的头。
“你,想不想知道:克伊木葬在哪里?”
看克苏托瞬间面色如蜡,他站起身,神态自若。
“我在他的墓上种了一棵银杏。此树雌雄异体,一棵很难独活。”
“若你有幸再见到麦可提,尽可以告诉他,另一棵树,我给他留着。”
他目光中陡然凝聚森冷,“不然,你也可以和克伊木作伴,以免他成为异乡的孤魂野鬼!”
对克苏托下一刻的表情置若罔闻,他拉着我的手走出客房,倚着楼梯口的胡桃木栏杆,向下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