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不知道,孩子学说话,无意识间会自爆音节,也许根本不是叫妈妈,但我狂乱的心顿失分寸。我就认定她是。
对上马萨的目光,略微一怔。那里并没有如我一般的狂喜,却是含了几分如水的悲凉。
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讪讪冲马萨笑笑,将恰伊莎放回她怀里,走去餐桌拿了几块备好的点心,粗野咀嚼、顿感快意。
亦有准备好的冷餐菜肴,肉类、香肠、水果沙拉,颜色、布景看去令人垂涎欲滴,故而亦未逃脱我的刀叉蹂躏。
偌大的餐厅空无一人,只我执注满酒红色液体的水晶杯痛饮,又独坐欧式白色橡木椅上大快朵颐,像极了一千零一夜里,不慎闯入芝麻门的阿里巴巴,不过满心的贪欲、只为了满足自己这张嘴。
这举止如入无人之境,亦把自己当成一家之主般放肆无状。但身后马萨的目光如芒在背,我知道她一定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但,我并非刻意在她面前嚣张。
只因为今天南正安真的没管我晚饭,这么冷的天我绝不委屈自己。我饿了,就放开肠胃吃,这一向是我的习惯。
门外汽车鸣笛声陡起,声浪此起彼伏,想来不是一辆的声音。
我回头,和马萨面面相觑。
和颜一笑,从餐椅上站起身,去推开挂着金色大圣诞铃铛的门。
笼笼袖口抖索着走出去,却见到门厅的长廊,汉白玉栏杆旁,正站着一个人。
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暗含嘲讽的唇线棱角、端正英挺的五官,不是安立东是谁?
“你怎么来了?”
我吸了吸瞬间冰冷的鼻子,问。
“南哥召集大家来这里今晚聚聚,我为什么不来?”
他笑着反问。一边看着我抽着脖子、冻得直哆嗦的身子,眼神闪烁着莫名的紧张,“快进去穿件大衣。外面很冷。”
言谈间已把我当自家人,关切之意丝毫不避嫌疑。
的确冷,我转身正要回厅,他在身后忽然暗暗一句,“你跟她冰释前嫌?好像两个人很投缘?”
他是嘲笑我一步步认命吗?
总之,这句话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味。
回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