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沉沦鄙夷,一边认为所作所为合情理。
一边做传统女人,成为被人景仰的楷模;一边却又战战兢兢地自我否定怀疑,认为走过的路步步惊心;一边要忘情地凸显个性,另一边惴惴不安于良知的追问。
一切一切的起因,只因为我的贪婪。
我向生命索求一种无止境的激情与狂欢,以为放纵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抚慰,以为澎湃的浪涛可以挽救在大海中迷航的孤船。这无所顾忌的情感仿佛山泉喷涌,可以永不停歇,于是,很快就会到山坳的尽头。
若这放纵里只涉及我一个人的感伤,该有多好?
若这不羁里只容纳我一个人的责任和重担,又该有多好?
我不是脆弱的,若只让我一个人沉沦,我反而会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感。我绝不示弱。但为何,它要伤的人如此之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白天龙,你要我如何面对你?
心在矛盾、疼痛纠结,水与我不离不舍缠绵。我的意识竟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天龙推开门,焦急的眼对上我的脸,手足无措地在喊。
“然然!然然!”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昏迷了。水太热,让思绪纷乱的我沉溺。这显而易见的危险让天龙慌了神,他满心满眼都是对这意外的恐惧。
“怎么洗这么热的水,然然,你不舒服吗?”
我紧抿嘴唇摇摇头,若不是因为热气蒸腾,我的脸色一定是苍白、毫无生气的。
他毫不掩饰内心的脆弱,眼中流露着心疼。大浴巾裹住我,一把将我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轻轻擦拭着,亲密得一如往昔。一行苦涩的泪,不自主地要涌出心房。我忍了许久,怔怔地感受着那份疼惜,竟象个婴儿般任他动作。
他眼眸里深结着我读不懂的情愫,仿佛有矛盾和疑问在肆意折磨他。可他不开口。指抚着我,带着温暖的热度。被子轻轻覆上我们,暖暖地围着。
“然然,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知道——你身边有我。”
我仰头,对上他襟怀坦荡的表情,审视其中是否有深意。
难道,他真的已经猜到了什么?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