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济世的嗓音裹着晨雾贴地滚来。
只闻其声,未见其…
见了从晨雾中闪出来的老人…
老人今日换了件鼠灰色直裰,衣摆扫过露湿的青石板。
拖出一道蜿蜒水痕。
他手中的鹤颈铜烟杆正冒着青烟,烟锅里燃的却是三只晒干的蜈蚣头。
却是老家不多见的稀有品种虫子。
“好。”
吴天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走向药柜。
陆老教他三年,读药书、辨草药、悬丝诊脉,样样不落。
可他心里清楚,那些药理知识远比不上现代医学体系完整。
刚来时他妄想靠“先进知识”在这世界闯出名堂,却被接连打脸。
这世界的人体经络系统确实存在,丹田气海也非虚构。
只是他这个来自法学专业的穿越者,对医学一窍不通,连基础常识都堪忧。
“又走神了。”陆老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枯枝般的手指敲在他额头,“去抓药。”
吴天低头接过方子,三年已将这些药名烂熟于心。
药柜前,他熟练地拉开一个个抽屉。
青木香、川芎、茯苓…一一取出,不用秤便能称准分量。
这是老郎中最引以为傲的功夫,说他手上有秤。
如今吴天也能照葫芦画瓢,分毫不差。
他没告诉过老头,这不过是小学奥数的简单应用。
窗外传来吆喝声,市井已然苏醒。
“小郎中,给看看这疮口吧。”
门帘被掀开,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怀抱婴儿走了进来,奶娃脸上有片触目惊心的紫红斑块。
吴天皱眉,丢下药包走向前去。
“让我看看。”
他声音冷淡,却小心翼翼地托起婴儿的脸,眼神专注。
紫斑边缘有轻微溃烂,中心呈暗红色,典型的疮毒初期。
按陆老的教导,需用蛇床子粉调蜜敷之,内服牛黄解毒丸。
他脑中闪过另一种可能——单纯疱疹病毒感染。
“一般是先洗干净,再涂点药膏…”
吴天话说一半,看见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