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相公便不算滥杀无辜。”
“可我…我折磨他,并非为惩恶扬善,而是…而是为了满足我心中的恶念…”
吴仁安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不可闻。
月如沉默片刻,忽然抓住吴仁安的手。
“相公可曾伤害过无辜之人?”
吴仁安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从未。”
“可曾意图伤害我与腹中孩儿?”月如又问。
“此等念头,万万不敢有!”吴仁安几乎惊叫出声。
月如微微一笑:“那便足矣。”
“娘子…你…你不嫌恶我?”吴仁安不敢置信地看着月如。
月如轻轻摇头:“妾身怎会嫌恶自己的夫君?只是有一事相求…”
“娘子但说无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吴仁安也在所不辞!”吴仁安急切地说道。
“待孩儿出生后,不能让孩儿见着,更不能让孩儿知晓…”
月如轻抚腹部,眼中满是母性的坚决,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孩儿应在光明中长大,不应知晓这黑暗的一面。”
吴仁安深深点头。
“娘子放心,我定当谨记。孩儿出生后,我便洗心革面,再不造孽。”
“妾身并非要相公改变天性,只是希望相公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不伤及无辜,尤其是家人。”
月如温柔地说道,“若相公实在难以忍耐,便去惩治那些恶徒吧,至少能为民除害。”
月如思索片刻,突然道:“若夫君实在难以自控,不如…让妾身陪伴左右?”
吴仁安震惊地看着月如,“你说什么?”
“妾身可在夫君做事时在旁,若见夫君被恶念所控,便唤醒夫君。”
月如认真道,“如此,或可助夫君保持清醒。”
吴仁安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若我真被恶念控制,恐伤及你和腹中胎儿。”
他感动不已,一时竟又说不出话来。
看着月如温柔的面容,心中如有暖流涌过。
这世间竟有如此包容之人,愿意接纳他的一切,包括那最黑暗的一面。
“我何德何能,得此贤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