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工匠们也是大为的担心此事,流寇都能把青膏县给攻下来。
那么接下来,势必他们会来打蓟县。
就算是不打蓟县,他们绕道来猫耳山怎么办。
“大掌柜,蓟县城坚墙固,一时半会儿怕是打不下来。”
“是啊,胡羯人当初都打不下来,流寇岂能有这般的容易。”
“怕的就是,青膏县的流寇不打蓟县。而是绕道而来,冲着咱们猫耳山去。”
“大掌柜,若是流寇来攻山,咱们该当如何啊。”
工匠们是紧张的,他们的一家老小都在这里。
猫耳山养活了他们全家人,离开了猫耳山,这些人都将无家可归再次沦为流民。
冲虚道长轻咳了一声:“大掌柜的意思就是,流寇一旦来打咱们猫儿山,咱们该往哪儿躲。”
众人窃窃私语,有人举起手:“不如,咱们去蓟县暂避锋芒吧。”
“对,去蓟县。”
“可是,你们这几百上千号人,你们去了蓟县。大家伙儿吃什么,总不能让大掌柜养着你们吧。”冲虚道长突然又道。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不语。
对啊,在猫耳山你们能干活,云千川可以养着你们。
这几千人去了蓟县,大家喝西北风么。世道混乱,商业贸易都几乎停滞。
云千川真要带着大伙儿下山去蓟县,没有赚钱的来路,确实是难以为继。
“听说蓟县那个新来的县令张婵,肆意的搜刮民脂民膏。咱们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怎么办,猫耳山待不下去,蓟县也去不了。大伙儿,总不能散伙吧。”
“听大掌柜的,看大掌柜怎么说。”
“对,不管怎么说,大掌柜去哪儿,咱们就跟着去哪儿。”
看到时机成熟,云千川终于不再隐瞒,他“哼!”了一声:“世道不公,咱们既然活不下去,为何不造反!”
人群中,登时安静了下来。
如此明目张胆的,把造反两个字说出口,这些工匠们终究还是害怕的。
“我们都听大掌柜的,反他娘的!”死士中的孙崇文,举起右臂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