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口老血直接卡在了师大人的喉咙口。
天塌了!还真是他的女儿!
这孽子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他披麻戴孝?!她怎么敢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
师大人双眼一黑,恨不得背过气去,好让他不再面对这糟心的局面。然而他不能晕 ,非但不能晕,还得拼尽全力稳住身形: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弹劾他的折子就能堆满圣上的案桌。
师舒达的身影从神虎门中出现的时候,师乐安就认出了他来。原主虽然被养在庄子上,可是她对于师舒达这个父亲,是有过孺慕之情有过期待的。而她不一样,她虽然占了原主的身体,可是对于原主的家人并没有那么深刻的爱恨情仇,因而看到师舒达时,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父亲大人——”没等师舒达开口问话,师乐安的哽咽声已经响彻了半个广场,“女儿,给您磕头了!”
哭声中,师乐安和小圆二人双双跪倒在地。师乐安以头抢地,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传出:“女儿不孝——今日要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师舒达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师乐安,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这个大女儿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说话声音蚊蚋一般。就连他让她替嫁时,她心中再不甘愿,也只是默默流泪。
看着师乐安的泪眼和不算熟悉的面庞,师大人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是这段时间师乐安回师家求助,他没有理会,这女儿心生怨怼,今日特意来到他同僚面前毁他声名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能被政敌抓到把柄!想到这里,师舒达颤巍巍开口,决定将慈父一角扮演到底。
只见师大人踉跄上前,抖着手试图搀扶起师乐安:“儿啊,你这是何意啊?”
师乐安抽了抽鼻子,一字一顿道:“夫君谢昭在诏狱中饱受迫害命在旦夕,女儿和他成婚虽然不足一月,但是他出事,女儿绝不独活。”
“父亲生我养我,对我恩重如山。乐安不孝,要先行一步让父亲伤心了。”
师大人眉头一挑,眼神诧异地看向师乐安。
师乐安根本不去看师舒达的反应,她正在催眠自己,努力表演一个即将和父亲分离的乖女儿。想到上辈子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