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猛地拍案而起,绣春刀出鞘三寸,刀锋映出的冷光在叶承渊脸上掠过:"好大的口气!你莫非以为你活的长,在这世间就没有敌手了吗?"
面具下的声音裹着寒冰,震得檐角银铃发出尖锐的颤鸣。
叶承渊却不为所动,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月白长衫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走到窗边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窗棂上的雕花,目光穿透重重夜幕,仿佛能看见千里之外的应天府。
"我自中统初年活至如今,"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与癫狂,"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都多!就算当今皇帝朱元璋,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月光如水,洒在叶承渊斑白的鬓角上。
他望着漆黑的远方,瞳孔里却燃起炽热的火焰——那里似乎浮现出应天府灯火通明的盛景,朱雀大街上的车马喧嚣,秦淮河畔的歌舞升平,还有那巍峨的紫禁城,在夜色中散发着诱人的金光。
"如此江山,"他喉间溢出一声长叹,"岂不让人留恋!"
朱允熥冷笑一声,面具上的饕餮纹仿佛活过来般吞吐着寒意:"你的父亲生于浙江嘉兴,成年后看着异族入主中原而无可奈何,这才来到苗疆避世。
自创《蛊武真解》,隐居云蛊山,后娶苗疆圣女,才有了你"他的手指如利剑般指向叶承渊,"他若泉下有知,看到你如今这幅野心勃勃的模样,怕是死不瞑目!"
叶承渊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却很快被疯狂取代:"不错!我父亲在我幼时,常常望着中原的方向出神。
他说他渴望汉人再次夺得江山,盼着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说到此处,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惊飞了栖在屋檐下的夜枭,"可他终究只是个懦夫!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躲在这深山老林里!"
"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朱允熥向前逼近一步,刀光几乎要贴上叶承渊的咽喉,"不过是个躲在暗处,妄图趁乱谋逆的跳梁小丑!"
叶承渊不闪不避,任由刀锋抵在自己喉间。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悠远而炽热:"你不懂!我活了一百二十载,尝遍世间酸甜苦辣,唯独没有体验过那至高无上的滋味!"
他猛地扯开衣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