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眼窝深陷,两鬓斑白,再也不复朝堂上的风光模样。
他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装着他半生贪腐所得的银票,足够在偏远山村做个富家翁。
“小二,来一间上好的客房!” 他刻意压着嗓子,戴着面具,不让外人看清自己的面目。
店小二眯起眼睛,盯着他鼓鼓囊囊的包裹:“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收拾。”
夜里,张论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渐渐放下心来。
他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买几亩良田,娶个年轻媳妇,再生几个孩子 正当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房门 “吱呀” 一声开了。
两名蒙面人闪入,手中钢刀泛着冷光。
张论惊恐地滚到床底,却被一只脚踩住后心。
他抬头,看见对方腰间的玉佩,那是楚家死士的标志,名为 “玄虎令”。
“任务失败,便只有一死。”
为首的死士掀开面罩,竟是他昔日的亲卫。
张论想喊救命,却被对方捂住口鼻。
钢刀落下的瞬间,他看见窗外飘起细雪,想起京华城的第一场雪,想起楚空泽赐给他的那杯毒酒。
血珠溅在窗纸上,将 “安睡” 二字染成暗红。
店小二站在走廊尽头,默默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那是芙竹的暗桩。她摸出密信,上面只有萧逸尘的亲笔:“楚家鹰犬,虽远必诛。”
与此同时,京华皇宫内,楚空泽正对着舆图大发雷霆。
张论的死讯传来时,他正在用银签子挑开葡萄皮,琥珀色的果肉掉在奏折上,宛如点点血渍。
“废物!全是废物!”
他将银签刺入桌案,“凛霄国不出兵,青丘国倒戈,连个小小的张论都办不成事!”
一旁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递上密报:“陛下,萧逸尘已破玉门关,距京华只剩三日路程。”
楚空泽烦闷的忽然抓起案上的青铜烛台砸向墙壁,鎏金烛龙撞在砖面上碎成两半,吓得持报的小太监扑通跪地。
“传旨:征调京华七郡丁壮,三日内必须集结十万大军!”
他踢翻脚边的果盘,石榴滚落在舆图上,裂开的籽粒如凝血般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