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这般宽慰着自己,但心中到底多了几分警醒。
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将自己与谷栖山的这段陈年往事告知萧晏辞。
但这种事如何开口?她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这日,德丰帝摆驾夕颜殿,柔妃打起精神迎接。
德丰帝年长柔妃许多,他待柔妃总是格外宽和大度,柔妃在宫中也颇得脸面。
二人一起用膳,气氛一如以往。
德丰帝用茶水漱了口,便闲话家常般地开口,“柔妃近日可收到了滇南的家信?滇南王与世子身子可好?”
柔妃面上神色如常,但心神却莫名紧绷了几分。
“前些时日才刚收到来信,父亲和兄长的身子都好。”
“滇南王老当益壮,委实令朕心生羡慕啊。”
话锋一转,又问,“对了,朕听说,镇西将军祖籍乃是滇南,不知爱妃先前可识得?”
柔妃的心几乎瞬间提了起来,浑身的弦都绷紧了。
她没有片刻犹豫,语气自如,笑着接话。
“原本妾身还真不记得了,但前些日寒衣从西平回来,告诉妾身,镇西将军的祖父曾在父亲麾下任过军师,妾身这才想起他来。原来我们幼时就见过了,只是妾身全然忘了。”
德丰帝捋须笑道:“镇西将军如此少年英才,柔妃对他竟毫无印象,你这记性,连朕这个糟老头都不如啊。”
柔妃嗔了德丰帝一眼,“他是外男,妾身长在深闺,如何得见?更何况妾身自幼最讨厌舞刀弄棒,打打杀杀的,便是见了也避得远远的,哪里记得住?”
德丰帝闻言,
伸手虚虚点她,“你啊,当真是半点都不似将门之女。”
柔妃朝他娇媚一笑,“妾身命好,能入宫侍奉皇上,可比一般的将门之女强多了。”
这话让德丰帝哈哈大笑,殿内气氛更加和煦。
恭送了德丰帝,柔妃脸上的笑意这才慢慢落了下去,脸色也染上几分凝重。
“锦瑟,让寒衣去请阿辞入宫,我要见他。”
先前,是她心存侥幸了。
此等生死攸关之事,她宁愿是自己想多了,也不应姑息侥幸,不然到头来,迎接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