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丰帝一时没说话。
萧晏辞又顺势问,“父皇,您是担心镇西将军的身体?”
德丰帝长长叹息,“朕的确有此担心。若他倒下了,难保西平边境不会再起波澜。”
“您不若给他赐些补药,也能表一表恩泽。”
德丰帝却道:“西平条件艰苦,便是有上佳的补药,怕也不能安养。”
萧晏辞心神微动,隐约猜到了德丰帝的心思。
父皇对谷栖山怕是生了忌惮之心,想把他从西平召回京中。
飞鸟尽,良弓藏,不外乎如此。
萧晏辞心中生出几分担忧,但对此事却万不能表态,只能含混应付了过去。
谈完此事,萧晏辞告退。
他没有去夕颜殿,而是拐道去了御书房东侧的净室。
虽为净室,却装潢豪华,熏香清新好闻,没有半分异味。
萧晏辞在此小候了片刻,果然等到了冯有才。
整个早朝他都伺候在德丰帝身侧,不曾离开半步。
人有三急,萧晏辞特意在此候他,果然没错。
看到一脸笑意的萧晏辞,冯有才一个激灵,险些没憋住。
“冯公公,好巧。”
冯有才呵呵赔笑,心道这位主怕是专门在此等着自己的吧。
他告罪一声便入了净室,待出来时,萧晏辞还在。
冯有才是奴才,自然没有开口撵人的道理,只能恭身随行。
萧晏辞开始旁敲侧击德丰帝为何突然问起谷栖山。
冯有才打哈哈,“皇上挂念旧臣,今日突然想起,自然关怀一二。”
萧晏辞话锋一转,“本王听说昨日秦大人入宫,莫不是西平的罪犯有了新的口供?”
冯有才继续打哈哈,“这等要紧的案情,奴才如何得知?”
萧晏辞笑道:“冯公公随伺父皇左右,无人比你消息更灵通。本王到底亲历了西平之事,对此案后续自然多几分关注,本王不过随口一问,冯公公只当闲话便是。”
冯有才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依旧含含糊糊地打太极,半个字都不敢往外透。
萧晏辞见这老狐狸口风这般严,越发笃定那份口供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