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守节将包着枣泥酥的油纸揣进了袖里。
越往幽暗处走人越少。四下无人,一片安静,他借着月色穿过了几条小巷,终于看到了自己低矮破旧的小屋。
谈守节想起了那些书生的观后感,想起了班主的背后讥讽,还想起了白日那个坐在他斜上方的女娘。
年轻女娘的面容模糊,但身段气韵却是上乘,声音动听。她或许不知道自己引来了多少人都暗中窥伺。
“我不信有这样的好事。”
那名女娘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谈守节眼角笑纹堆起,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所有人都把他写的戏当作虚妄,却不知道他写的却是亲身经历。
屋内烛台未亮,只有些许月色勉强入户。
“月娘,”谈守节借着晦暗的月光,勉强分辨出了那坐在草席上的年轻女子,心中一热,快步上前“你什么时候来的?”
处于半明半晦中的年轻女子抬起了头,明眸皓齿,玉肌生香,身上所穿的珠袍无光自闪、华彩流溢。
她微微一笑,握上了谈守节的粗手:“刚来不久,谈郎。”
“阿瑜呢?”
“在床上睡着了。”年轻女子轻声道。
谈守节看向角落,那木床上的确躺着个小小的身影。
她的手光滑细腻,谈守节把玩着她的手,嗅着她身上的熏香,又想起了与月娘李端月的初见。
古人云,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
因家境贫寒而逾矩未娶的他也没有想到,已过不惑之年后,他还可以揽娇娘入怀,得一子承欢膝下。
两年前,谈守节又一次落榜,夜里翻来覆去终不得安宁,起身激读《诗经》,却听见有人轻叩门扉。
他本以为是有流浪猫狗,本想开门驱逐,却没想到敲门的竟是一个身穿华丽衣裙的年轻女子。
“未嫁而亡,在外飘荡,”年轻女子以袖掩面,满眼都是柔波,“夜里忽闻谈郎念《关雎》,心悦之,愿与谈郎结为夫妻,行周公之礼。”
听闻年轻女子是亡者,他有些害怕地飞快关上了门。
艳鬼上门的轶事,谈守节听过不少,但却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