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问原因,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直到远处的鞭炮声把他们俩炸醒,才擦干眼泪,拍拍身上的雪,起身回家做饭。”
“临走前,我妈把身上仅有的四十多块钱都给了劫匪。”
“劫匪还了我妈二十,揣着剩下的二十转身走了。”
“那一年,正是我们这里煤矿发不出工资的第一个春节。”
时莱听着宋错淡然讲述自己母亲的过往,平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个曲姓歌手你知道吧?”
时莱木然的点了点头,“你是说35亿那个?”
“嗯,她还说她母亲是英雄,她母亲无罪。”宋错欲言又止,最后闷着头指了指窗外,“我出生第二年,对面楼上,一个妈妈抱着孩子从楼顶跳了下来。”
“我们这里有个顺口溜你听过吗?”她低着头,从嗓子眼里沉声道:“下岗女工莫流泪”
“我妈就是这么被生活给逼死的,她恨我,但还是把我养大了,看着我读了大学,才敢去死。”
时莱心脏抽搐了下。
他明白,姑娘未曾明说的话里,是对这里某些人的莫大失望。
能贪35亿,朝廷不是没给钱,可耐不住人性里无法满足的贪欲。
世界上有两样坏东西,腐败的权力和贪婪的资本,前者豪夺,后者巧取。
如果动物光吃不胖,它的肚子里一定有蛔虫;
如果人民勤劳无法致富,那社会一定有吸血鬼!
人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张狂!
算了,不说了,估计又要被举报进小黑屋!
他望向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浮尘在光柱里缓缓飘荡,没有地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