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川泡在冰冷的海水里,胸口却突然激起一股滚烫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那沉重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再看贺景深,转过身,有些踉跄地沉默地朝着岸边游去。
身后,再次传来水花破开的声音。贺临川没有回头,他知道,贺景深回去了。
……
祭坛下方,那个山洞里,此刻弥漫浓郁的炭火味道,还有食物的味道。
洞壁角落,铺着一层干燥的枯草和厚实的兽皮。
谢星晚就蜷缩在这里,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好几层兽皮,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
几缕汗湿的黑发黏在她光洁的额角和颊边,卷曲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
提能药霸道地透支了她的力气,就连睡梦中眉头都紧锁着,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压。
祁渊盘坐在她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他没有靠石壁,背脊挺得笔直,他那条粗壮有力的墨黑色蛇尾,此刻以一种极其克制又充满守护意味的姿态,从外侧松松地圈绕过来,恰好形成一个半圆,将兽皮包裹的谢星晚护在中心。
冰凉的鳞片在昏暗的火光映照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他微垂着眼睑,竖瞳落在谢星晚沉睡的脸上,眸底深处是化不开的不安。
很静,静的只有篝火的“噼啪”声。
程琰抱着几根干柴,轻手轻脚地从洞口钻进来,带进一股湿冷的夜气。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无声雕塑般的祁渊和谢星晚,没说话,只是将干柴轻轻放在快要熄灭的火堆旁,又小心地拨弄了几下,让暗红的炭火重新焕发出一丝暖意,添上两根细柴。
裴清让无声地递过来一个用大片树叶包裹好的东西,里面是烤得温热撕成小条的鱼肉。程琰接过,自己拿起一条塞进嘴里,又朝祁渊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祁渊的目光终于从谢星晚脸上移开片刻,极其轻微地摇了下头,视线便又落回原处。
程琰撇撇嘴,也不再劝,靠着另一边的石壁坐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目光时不时扫向洞口外的沉沉夜色,又落回角落。
洞外的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