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梅回去后,心里还是惦记着司文秀的事。
她坐在炕头上,手里攥着一根烟卷,眉头紧锁。屋里烟雾缭绕,映着她那张因操劳而显得有些苍老的脸。
全村适龄的小伙子们,现在都把目光投向了司家的姑娘。司文秀不仅长得标致,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她有个能干的哥哥司文远。
可那姑娘太倔了,好说歹说也不愿接纳自己儿子。
“这闺女要是能进我家门”陈玉梅叹了口气,烟灰掉在裤子上也浑然不觉。
她恨不得替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去追求司文秀。儿子整天游手好闲,要不是有她这个当娘的操心,怕是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这其中还有一个隐秘的原因,那就是司文秀的亲哥哥司文远。陈玉梅眯着眼睛,回想起司文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小子从小就不好惹,现在更是成了柳湾里的顶梁柱。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对司文远有几分畏惧,有这么个大舅哥压着,将来就算儿子想欺负媳妇,也得掂量掂量。想到这里,陈玉梅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说起他家那个小丫头,非要嫁给司老二家的大成子,闹得她没办法,只好让陈媒婆去说亲。人家不同意倒也好,省得跟周采芹那样的人家结亲,将来有的是麻烦。
这天下午,司文远来到柳湾里,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他身上的棉衣还带着露水,显然是刚从矿坑里出来。
大概是因为刚订了亲事,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轻松愉快。他的目光不时飘向远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年轻人恋爱时特有的神态。
连续挖了两处赤龙土,收获颇丰。司文远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铲子都精准地落在该落的位置。周围的人都说他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东北的冬天,天黑得早,四点钟太阳就开始西沉。寒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花打在人脸上,生疼。
但柳湾里依然热火朝天地忙碌着。矿工们披着厚重的棉衣,在寒风中坚持着。有人打趣说,这是为了给司文远攒份子钱。
司文远拿着刚筛出来的聚宝盘,边上几个人手持烛火给大伙照亮。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张坚毅的脸庞。聚宝盘里竟然有几颗比平常大了好几倍的金粒,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