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教乌竹眠握剑时,小丫头手太小,连剑柄都握不牢,宿槐序干脆削了根木枝给她,乌竹眠挥舞着木枝,一不小心戳到他脸上,他额角青筋直跳,却到底没发作,只是捏着她的手腕纠正姿势:“手腕用力,不是胳膊。”
第一次教她识字,乌竹眠指着书卷上的字问:“这个字念什么?”
“槐。”宿槐序头也不抬。
“那这个呢?”
“序。”
“连起来就是师父的名字诶!”她眼睛亮晶晶的:“那我的名字怎么写?”
宿槐序执笔的手顿了顿,在纸上写下“乌竹眠”三个字,乌竹眠凑得太近,一滴墨汁溅到她鼻尖上,宿槐序下意识用拇指抹去,却在碰到她温软的脸颊时一顿。
他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这是一只柔软的小团子,随便磕磕碰碰就会哇哇大哭的那种,但摸起来是温热的,鲜活的,可爱的,叽叽喳喳的。
“自己练。”宿槐序起身就走,却把那张写了两人名字的纸小心折好,收进了袖中。
雷雨夜时,乌竹眠抱着枕头摸到他房门外,小声敲他的门:“师父……我害怕……”
宿槐序拉开门,皱眉,一板一眼:“修仙之人,岂能惧怕雷电?"”
乌竹眠的眼眶立刻红了。
一刻钟后,宿槐序的床榻边多了只小团子,他端坐调息,衣摆却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
“松手。”
“……不要。”
僵持片刻,宿槐序叹了口气,任由她抓着。
天亮时,乌竹眠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师父的外袍,而他早已在院中练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十岁生辰那天,宿槐序却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她失落地坐在台阶上,直到日落时分才看见师父御剑而归,衣角还沾着血迹,吓得她弹起来,连忙飞奔过来:“师父!你受伤了?”
宿槐序不语,只是扔给她一个包袱:"拿着。"
里面是一件银丝软甲,在月光下流转着水般的光泽,那是用千年冰蚕丝织就的护身宝甲,他单枪匹马闯了北境雪原才取得材料。
“穿上。”他简短地说:“以后练剑就不会轻易受伤了。”
宿槐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