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闷得发痛,像堵了一口灼热的烟,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没再犹豫。
动作迅速而利落地将那张命书折起,小心翼翼塞进了自己那只镶了水钻的黑色皮质小包里。
她翻出傅祈年的便签本,提笔写了一行字,然后把撕下来的便签纸放进牛皮袋子里锁紧抽屉,像她从没动过一样。
她拎包离开办公室前,还不忘轻描淡写地对沈平说:
“傅总回来前别提我来过,我要给他个惊喜。”
她扬着下巴,笑得很浅,眼里却是一片无法言说的波澜。
北京初夏的天刚转晴,高远如洗。
明月手握方向盘,车速飙得很快,像是要甩掉心头的什么东西。
寺庙建在半山腰,她一路冲上去,鞋跟踩得山石脆响,眼里焦急压不住。
她一脚踏入佛堂,找到傅家老爷子时,对方正坐在香案前,手中拨着念珠。
“你怎么来了?”傅老爷子惊讶。
明月不答,只把那张命书摊在他眼前。
“这是他昨天求的。”她咬着牙,“你是他爷爷,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拦着!”
傅老爷子:“”他怎么可能没拦着,执拗不过而已。
“你告诉我,这……能不能改回去?”
傅老爷子眼神骤沉,喃喃念了一句佛号,“这不是普通符文,是改命。
那一场法,是我请了京北寺主持下的,动了三柱连香,献过血印,是正统的‘换命法事’。已经成了——除非”
他话没说完,明月猛然跪下去,第一次在人前下跪,额头几乎磕在蒲团上。
“求你!想想办法,我不要他给我续命,我明月命短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要他替我活?”
“你都知道我不是人,迟早要入轮回,为什么要他好好一个人,为我搭命?”
她声音带着沙哑,含着痛,“我不要他为我牺牲,我们的孩子还需要他,他不能这么自私。”
老爷子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扶她,“要改这种命,代价是要你自己的福寿再削去一截——你还能活几年都难说。”
这时,寺里的主持大师父缓步而来,低声问:“你确定要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