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混沌模糊。
第二个就是凡人的肉眼无法区分神魔,特别是金锣这种有过神职的魔,就连妖族都很难认清金锣本性,更别说人皇的眼神了。于是,当金锣现身时,皇帝坚信她就是神。
而他,坐拥江山乃神意。
这身扮相,皇帝死也不会把她与魔怪联系在一起——
她远远站着,尘埃皆避,阴光不敢扰,它们温顺的静静的蛰伏在她足前。这尘,像极了匍匐的人。
灰尘静下不扰,光,就落下来了。一种温润的、似有似无的波光笼罩着她,像极了自带天光降尘的玉美人。
她的肌肤异常纯净,透,又含微光。再细看,她的皮囊又似无数肉眼难见的精光汇聚在一起,是它们聚起的形?
如此夺目,却这般飘渺。似无形,又似有形。尘埃着身,都嫌沉。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会将她吹散。
更别提这皮,仿佛人手一碰,便马上化灰。
她衣着猎奇大胆,上衣仅一件朦胧柔纱裹胸,露出肩,颈,手臂。下身则是长裙盖足,裙下便是云。
皇帝多看纱衣两眼,便觉头晕目眩,整个人昏昏沉沉——
意识模糊的他,一下子瞧见这衣中的绿活了,多看一眼,它又瞬间化作大地上苍茫富含生机的苍绿。
那一点青蓝,又让他感觉脚底腾空,他上了天,于是他有了站在云端俯视万物的资格。
点缀的红绣,又似进入浊世中的情丝梦境,他看见男女订盟的美好,互诉衷情的虔诚,更有相守一生平安决心——
情沉如金,落进滚烫的红尘里,与红火相碰,哗——
烧出人间一片浓情艳彩。
他进入纱里,再着眼细望人间时:浓彩散尽,只见一片祥宁。
紧接着,纱衣离开她的手臂,飞向人间。轻纱低低的温柔的撇过凡尘,那一瞬,万物忽然印上纱衣。纱衣再从地底飘起,开始变小,变长,落到皇帝人间时——
已是一幅滚滚红烟图。
当这条细细的似纱非纱的长绢温顺的缠在她臂间时,红尘似乎已落在她手上。
长纱如蛇,时而恣意飞扬,时而内敛温顺,待长纱安静下来,皇帝看见万物仍活在其中。
千里江山,万丈光芒,不过其手间一缕纱。